英语的“时态呼应”(sequence of tense)①有些语法家称之为“时态后移”(tense back—shift)”，指的是复合句中的主句动词变为过去时或过去完成时时，其从句动词如为陈述语气(indicative mood)，则时态应作相应的后移，以便与主句动词在时间上取得逻辑上的呼应，即从句动词现在时应后移为过去时；过去时应后移为过去完成时。例如下列句子中，主句动词says及proves变为said及Proved时，其从句动词has seen及was应后移为had seen及had been。
He says he has seen you．
He said 11e had seen you．
This Proves he was nlistaken．
This proved he had been mistaken．
动词后移仅限于陈述语气，虚拟语气(subjunctive mood)则不适用，如
I insist that he get to work on time．
1insistedthatlle getto work ontime．
〔非 I insistedthat he gotto work on time．
l wish I were dead．
1 wished l were dead．
非 I wished l had been dead．
时态后移也象其他语言现象一样，除了一般，还有特殊。这种特殊现象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句动词时态不后移，另一类是从句动词时态过分后移(furtherback—shift)，也就是本文所要着重讨论的时态呼应在before从句中的特殊现象。先提一下第一类，凡属下列情况的从句动词，时态一律不后移。
1．从句所表达的动作或事实截至主句动作发生时仍继续存在或成立。例如：
I was t01d that they are stilltryin8to fulfil the task in time．
She t01d nle t11at she’s only l8．
2．从句所表达的事实是属于不随时间而改变的客观事实、科学结论或至理名言等。例如：
Galileo proved that the earth goes round t11e sun．
He said the word“1aser”is at acronym．
3．能通过其他手段(如下例中的时间状语inl914)表明从句动词所表述的动作先于主句
动词的动作，例如：
“W0rld War broke out in 1914”，said the teacher．
The teacher said Wor1d war broke out in l914．
第二类是指带有连词before从句动词时态过分后移。我们且看下面三个例句：
1．He had t01d her the news before she read it in the 11ewspaper．
2．He told her the news before she read it in the newspaper．
3．He to1d herttle news before she had read it in the newsPa9er．
第一个例子主从句所使用的时态是根据各自动作发生的时间先后而定，主句的过去完成时清楚地表明不但动作已经结束，而且先于从句的动作。第二个例子中的主句动词时态用一般过去时来代替过去完成时，是因为连词before本身就足以清楚表明时间的先后，因而可以不用两种不同时态。令人费解的是第三例：按理根据时间顺序，过去完成时应先于过去时，但这里却反其道而行之，主句的过去时竞先于从句的过去完成时。尽管表面看来，这个句子违反了时间的逻辑关系，但在书面和口语上却是完全正确和规范的道地英语，其语义等价于When het01d herthe news she hadn’t readitintlle newsPaper．这个句子的违反时态呼应，我们不但用时间概念解释不了。而且据说，连包括英国本民族语法家在内的所有英语语法家，除了少数两三位外，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即使这两三位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人，也没有提出任何解释。
倒是比利时卢万天主教大学(Katholieke Universiteit Leuven)学者Renaat Declerck第一个利用动词的虚拟语气对此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Renaat Declerck在其著作中使用“情态”(model)及“非情态”(non—model)来称呼“虚拟语气”(subjunctive)与“陈述语气”(indicative)②，本文考虑到英语传统语法书中，“情态”仅限于“情态助动词”，为避免概念混乱起见，仍沿用传统术语“陈述语气”与“虚拟语气：。至于“祈使语气”(imperative)则不存在过去完成时。
Declerck把过去完成时区分为“陈述语气”与“虚拟语气”两类。先看下面两例：
／He t01dlne thatlle had taken your advice．
他告诉我，他已经接受了你的劝告。
He wishes now that he hadtaken your adVice．
〔他现在真巴不得当时能接受你的劝告。
第一例宾语从句的过去完成时hadtaken是属于陈述语气，表示单纯的时间先后关系，即他在“告诉了我”之前就已经“接受劝告”了。而第二例宾语从句的过去完成时，则是属于虚拟语气，表示事情与愿望相反，即他“没有接受劝告”。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用过去完成时可以表达与事实相反的过去动作或状态。这一点在表示过去情况的虚拟条件句中，就更加明显了。如
Hadllistened to him，I wotlldn’t have made the mistake．
若是我听他的话，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I should nev6r have got there in time if you hadn’t given me alift in your car．
要不是你用车带我，我就不能及时赶到那儿。
当然，before从句中过去完成时之表达与事实相反，并不是“绝对的”，更不是“唯一的”。所谓不是绝对的，是指过去完成时表达与事实相反，只是就截止主句事件发生时的情况来说，并不意味以后的情况也是如此。换句话说，以后的情况可以继续与事实相反，也可以变得与事实一致，这要取决于上下文的具体含义。如
l saw her before she had seen me．
1The messenge was killed be50re he had delive redthe message．
前一例中before从句所说的事件“她看见我”，只是截至主句事件发生时，尚未发生，但并不排斥以后有可能“她看见我”。而后一例中before从句所说的事件“送达文件”，则不仅截至主句事件发生时尚未发生，而且以后也永远不会发生，因为送信人已被杀身亡，没有可能再“送达文件”了。
所谓不是“唯一”的，是指有时不用过去完成时而用过去时，也可以完成同样的使命，如
He died before the doctor arrived．So they Phoned hinloff．
He died beforethe doctor had arrived．Sothey phoned him off．
这两句的意思完全一样，因为主句“he died”就已经表明before从句中的事件当时既没有实现，以后也不可能实现。这种场合的before从句，用过去时或后移为过去完成时，结果都一样。
但下面例子就有所区别。
fShe went out before I had reatized what was happening．
She went out beforel realized what was happening．
两例都是说“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出去了”。但第一例包含两种可能性，既可以指“她出去后我才意识到”，也可以指“她出去后我还没有意识到”。而第二例却只有一种可能，即“她出去后我才意识到”。
Declerck这种从虚拟语气来解释before从句时态的特殊现象，似乎越来越为人所共鸣。
例如Michael Swan在《Practical English Usage》一书中，就有着类似的看法，认为过去完成时同before连用，可以表示较后发生没有完成或没有及时完成的动作。。
以上谈的是有关过去完成时的虚拟语气。从这种见地出发，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说明be—fore从句中所出现的时态不呼应现象了。即before从句中的过去完成时，不表示时间的先后关系，而表示事件的实现与否。比如A．S．Hornby在《Guide to Patterns and Usage in English》一书中所列举的但又没有充分解释的如下例句，“其before从句的过去完成时都是属于虚拟语气，表示从句事件都没有实现。
The bellfang before we had finished our work．
I met George before he had heard the news．
TOm called to see me before l had had breakfast．
The thief was caugllt before he had disposed of t11e sto1en goods．
在语义上，这四句分别等价于：
When the bellrang，we had not finished our work．
When l met George，he had not heard the news．
When Tom called to see me ，I had not had breakfast．
When the thief was caught，he had not disposed of the st01en goods．
既然明了before从句的过去完成时应当从虚拟语气的角度来理解，那么翻译为汉语时，就不应当从时间的角度来着笔。我们如果从“虚拟语气”的角度来着眼，上述例句似乎可以这样来翻译：
我们作业没有做完铃就响了。
我遇见乔治时，他还没有听到这消息。
我还没有吃早饭汤姆就来看我。
小偷还没有来得及把赃物脱手就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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